来源:网络  作者:雨停

了,上天也不保佑她的小雪。她都不知道还该向谁祈求。她听到小雪八十多岁的祖奶奶在堂屋里念经的声音。她不知道西天的佛会不会保佑她的小雪。

  下午公公回来了,脸阴着,只说小雪先天性内脏移位,医生说先住着看。临傍晚男人回来了。彩衣不敢问。男人也没提小雪。男人只说了一个笑话。说婆婆在楼上都迷向了,叫她下楼买包子,她转了几圈都没找着门上来。护士把她领上来,她居然说这医院的楼门都一样,看哪都一样,摸了半天还是个错。还是城里人历害。男人说完嘴角咧一下,象个笑样,可比哭还难看。彩衣也想给男人一个笑,嘴一咧,没笑出来,泪却滚了下来。

  老奶奶念的经毕竟没有救回小雪的命。半个月后,婆婆也回来了。彩衣看着婆婆身后的眼神织成了一张网,织得那么稠,那么密。男人看彩衣的那个样子,心疼了,男人抱住彩衣,“咱以后再要一个。”彩衣的心碎了。她的小雪完了。她的小雪连个坟也没有。彩衣知道乡下人忌讳这个,没成人的孩子不能修坟,就是成了人没成家的年轻人死了,家里还有老人在那也是不能停尸在家的,只能在村外搭个棚草草埋了了事。死了也是决不能进祖坟的。小雪有祖奶奶,奶奶,爹娘,何况她还是个未满周岁的孩子。乡下人认为这都是没成人的,还只是个魂,是来报应爹娘的。没有埋的,只有丢河边野地里让猪拉狗嚼去。这样她就不会再来报应人了。只能成了孤魂野鬼,受尽凄惨。小雪,我的孩子啊!彩衣在心里悲嚎着,小雪,你走慢点,娘来了,娘要护着你、、、、、、

  彩衣看到小雪笑了,小雪长大了,小雪在前面跑,笑的咯咯的。她在后面追。娘俩跑着跑着,倒在草地上,滚作一团。彩衣听见有人叫她。回头一看,看见娘站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个饭盒叫彩衣吃饭。彩衣偎在娘的怀里,小雪躺在她的腿上。彩衣看见天上太阳出的很明亮,一朵朵艳红色的云飘浮在金黄色的天空上、、、、、、

  渐渐的,红色的云浓了、浓了、成了黑漆漆的乌云,沉沉的压在天上,嚓,一道闪电撕破沉闷,哗、、、、、、电闪雷鸣,大雨倾盆、、、、、、

  五

  彩衣看到男人在雨中使劲的拉一棵树,男人瘦弱的身体使劲的拉那棵树,男人跑进屋,一脸的雨水。男人看到彩衣明静的眼神,男人笑了一下,走过来坐在床边:“你醒了。”男人不说好,说醒。彩衣知道自己又一次从那个梦中醒来了。就象以前奶奶说的,彩衣犯病的时候不打也不闹。只是静静的坐着,眼神呆痴,象放弃了肉体的灵魂在梦中的天国里永不知醒来,也就是所谓的文疯子了。吃喝拉洒都要人照顾。彩衣看到男人鬓角白了,“我睡了,多长时间?”“两年。”两年男人就这样不知前途的伺候着自己,男人老多了。彩衣摸着男人的脸,泪盈双眸,“哥,哥,我对不起你,彩衣让你受累了。”

  彩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瘦俏苍白。彩衣觉得自己真是有罪。彩衣就不该活着。彩衣觉得她该和小雪做伴去。可是男人一个人也太孤单了。她要给男人留一个后。哪怕她为此死了,她也心甘情愿。她有娘,有小雪。在这个世间如果能有个孩子伴他,相信他也不会孤单。“哥,彩衣对不起你了,哥,你这回就依了彩衣吧。”

  彩衣不再吃药。她要清醒一个月,坚持一个月,怀个全乎的孩子。她把从男人手里接过来的药全都藏在个衣兜里。一个月,她终于坚持下来了。这一个月,她没有让男人近她的身,整整三十天,她把每一天都攥在自己的手心里,攥出汗来。

  第三十天的那个晚上,她主动交出了自己。看男人在自己身边酣畅的睡去,两行泪止不住的滑了下来、、、、、、

  一连两个月,她和男人似乎又回到了日子最初。甜蜜、安定、满足。第三个月,月经没有来,彩衣知道她成功了。男人看着她:“傻呵!你,我不要孩子了。就咱俩好好的过。”“不”,她趴在男人的怀抱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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